社会化媒体助推社会公益项目

Q1:我想问一下杜婉灵的个人信仰,北师大首届新媒体研修班的同学因为拍地震灾区的纪录片,导致自己失眠、睡不着觉,健康状况很受影响。所以想请问您,是否有宗教信仰,有被困扰过吗?杜婉灵:这是一个特别好的话题。第一我是党员,党员明文规定不能有宗教信仰。我们义工里有各种宗教信仰的人,也有像我一样的党员。社区服务队里50%是党员。十方缘文化里,是以中国传统孝道文化为基础。我们陪伴的老人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临终老人,这是属于中国特色。第二,十方缘是2个义工服务一个老人,一个义工是有经验的,是主沟通义工,辅沟通义工负责协助护场。我们还有培训及全国的认证系统。主沟通义工是要通过全国认证系统的。所以说所有人都可以来参加,但是要经过这样的培训。这个培训最重要的还是价值观,不分析、不评判、不下定义,就是爱和陪伴。这种文化我们在各种培训和服务中让他们体验到,而且把陪伴老人的服务用到自己的生活中。夫妻关系、亲子关系、父母之间的关系,会发现所有关系背后都和生命的陪伴有关。去陪伴老人就是让我练习怎么陪伴生命,我发现陪伴生命品质提升了,自己都会有很多收获。

Q2:我有一个关于厕所文化的问题想问一下钱军老师,前不久习近平总书记提到厕所革命的事情,我听您讲的比较多的是怎么样从儿童抓起,尤其是城市儿童培养对厕所文化的教育,以及厕纸的提供反映了文明某种程度。你们组织有没有相关行动推广农村居民使用现代卫生的公厕或是自己消灭旱厕所做的努力,以及有哪些相关的规划?钱军:我们在厕所领域应该是全国唯一一家多产业链的平台,农村厕所平台以前几乎没有关注,最近在恶补。习主席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但很担心水冲这一点,我们有5.7亿的农民,如果也全部用水冲厕所的方法,我们是非常担心的。农村有很多特殊性,一是没有污水管网,第二是水资源本身非常分散。我们跟政府交流,希望能够推广可持续的、欧洲成熟的堆肥设备。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另外,清华也在大量投入人力做研究,7月份我们会推广两款适合当下农村无水或者微水的厕所设备,如果大家有这方面的信息可以给我们这方面的资讯。杨团:我们做农村公益项目的人员非常了解这其中的困难之。2008年汶川地震以后推广旱厕,有公益组织推广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实际上由于与农民的习惯紧密相关,使用旱厕的规矩与规范比较不容易推广。后来有一个科学家想了一个办法,不用水而是用负压抽气的方式。但这个成本很高,一个乡村最起码一百万。我们本想尝试,但是由于成本过高无法消化。我非常不赞成有冲水马桶,但用什么方式解决,我们下来可以讨论。农村产业发展起来,一定是社区怎么建设好,而社区怎么建设好,环境、生态都非常重要。

还有一个问题是你刚才说的堆肥,现在人的粪便包括牲畜里头有大量的重金属,包括我们检验的鸡与鸡蛋等,清华大学在长三角地区的一个研究机构接了二三百份,最后发现重金属的含量非常高。所以这个问题一定是要经过微生物的技术处理。而微生物技术在中国的发展又是一个难题,因为很多人不接受这项技术。问题是一环套一环,你提出一个解决方案,会发现是又会引发一大串的问题,只有把整体都解决了,开头的问题才能解决好。

杨子云:盖茨基金会一直关注全球的厕所问题,盖茨基金会有一个视频,把便便尿液变成纯净水,甚至可以喝掉,盖茨先生本人亲自喝了这个水。大家可以搜一下关于盖茨基金会所推动的全球厕所革命。

Q3:我想问林敏明老师一个问题。刚才您提到联合监狱、司法、民政、教育、社会组织各个部门跨界解决这个问题。我本身在政府机关工作,知道各个部门联合起来解决问题,沟通交流的成本很大,也很费时间。想问一下老师在各个部门沟通交流间有没有好的经验?林敏明:这是很好的问题,一开始跟政府有关部门交流不是太顺畅,在项目运作上,不可能一开始找到相关部门都能够将所有问题解决,很多部门在协调也有一定的难度。社会组织也可以起主导作用,协调相关部门去做事。一次不行两次,再不行就要坚持用行动去影响、说服。就像企业做产品一样,产品做好以后才有人用。只有让相关部门觉得这个问题对他们有促进作用他们才会愿意去开展合作。杨子云:您作为民警,在救助服刑人员子女或者家庭的时候,是否会遇到一些障碍与问题?

林敏明: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民警,民警身份在政府沟通过程中可能会起到一个作用,他是一个信任基础,到服刑人员家庭中我纯粹是一个义工,因此相对来说遇到障碍与问题不多。

杨子云:大家知道您是民警吗?

林敏明:刚开始很多人不知道,现在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我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也会遇到很多问题,一开始的两年做得并不顺利,非常低调去做,利用业余时间做,也尽量不给单位添麻烦,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后来机构发展逐渐壮大的时候,觉得一定要想办法影响政府去完成一些事情。

民警的身份会起推动作用。福建省监狱管理局看到我所做的事情,在服刑人员改造方面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为协会提供场地办公,全方位支持福建省教育援助协会。这跟我的民警身份有关系,一方面是政府信任你是民警,不是社会闲杂人员,不会给他添麻烦,反而会给引导监狱系统正能量,扩大社会影响力。

杨子云:问一个专业相关的问题,08年我去瑞士参观过一个监狱,这个过程我写了一篇文章,在一本书里发表出来了,监狱旁边有一个NGO组织,使命就是帮助服刑人员的,每个人从监狱出去之后发现社会对他来说是更大的监狱,因为跟社会脱节了,人生难以起步。那个NGO的使命就是帮助这些走出监狱的人怎么真正地走出监狱。这种组织跟瑞士监狱是相伴相生的,每个监狱外面都有NGO组织服务网络。中国是否有类似的组织能够帮助他们?

林敏明:我们现在成立了13家分支机构,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们已经打开了这个大门,当这个通道被打通后,其他社会组织都可以通过我这个渠道输出服务。所以我想未来中国监狱肯定会进一步向社会开放。

杨子云:现在您正处在先行者的阶段。

Q4:我想问一下杨团老师,您刚才介绍到农禾之家和山西蒲韩社区的养老部分,现在有哪些成功经验和困难?如何动员更多社会资本参与?谢谢。杨团:山西蒲韩社区的养老的确是值得推广的典范,对此我写过专题文章发表在《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养老的做法是把老年人按照他们的情况分成三类:一类是失能的,第二类是75岁以上,走路摇摇晃晃,但是还比较健康能够自理。第三类是一些残疾人,有一些老年人拄拐能出来走,还不是失能失智的老人。解决的思路基本上以志愿者为中心,同时加上老年可以承担的费用,比如不倒翁学堂,每个老人交200块钱,这200块钱是早晨一顿饭和中午一顿饭,同时从老人交的200块钱里抽出一些付护理员的钱,但还不够,就用一些志愿者,在不倒翁学堂里每天有1-3个志愿者帮忙,通过较好的人力规划来解决这个问题。协会、合作社要不要付钱?当然要,租院子一年要一两千块钱,二是有设施,三是管理者,四是培训,这部分钱从哪里来?所以需要经济收益。失能失智的在家老人的照顾是需要费用的,所以采取由组织如农协、合作社组织做中间人,找来可以上门服务的女性服务人员,让两边沟通价格。大约800元/月,如果对护理人员不满意可以更换。也可以几个服务人员一天内每人上门提供一两个小时服务,我算过一个老人曾用了800多位志愿者。

还有就是每天下午2:30-3:00,太阳好的时候,让这些老人坐在室外,有人教舞蹈、实践、捶打,还有讲卫生常识。这部分我称为常照预防。这一套东西主要是他们自己发明创造,自己发明创造不断摸索走出来的路很有章法,制度化还可以提升,也颇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欢迎,导致周围村长、支书来找到我们说也想开展这样的活动,村子免费提供场地、人力、物资等方面的支持,这也是我们正在推进的一个项目。

杨子云:最后请四位嘉宾每个人用一句话概括演讲或者对观众说一句话,我希望这句话能够被大家所铭记与流传,谢谢。

杜婉灵:谈论死亡这个话题,其实它可以很优雅很美好,就像我说老人是一本书,如果你愿意,真的可以去仔细品读。生命就像一个圈,当我们去关注小孩的时候,一定也要去关注老人,老人陪伴我们时间是最长的,他们需要我们陪伴的时间不长,但陪伴的品质是我们可以去学习。我来到十方缘才发现,原来陪伴是需要学习的。我们往往说我在陪你,我在和你在一起,其实我们往往不知道别人是否有接收到。爱的表达也是需要学习的,在哪个地方学习呢?就是用公益行为亲近老人,所以我们感谢老人给我们一个机会练习爱的表达,学会高品质的陪伴。

杨子云:爱与陪伴是需要学习的。

钱军:欢迎更多人共同参与,一起推动厕所革命,我们在这个行业里非常非常地孤单,非常需要你们加入。

杨子云:虽然在媒体上广为人所知,比较热门,但厕所公益确实有些孤单。包括盖茨基金会也是一样。

林敏明:人活着要有价值,让生命有价值就要去行动,有了行动就会有力量,有力量就能够改变。

杨团:乡村振兴是中国从现在起到未来一两代人当中最重要的公益领域,乡村振兴,公益先行。

杨子云:非常感谢四位嘉宾,今天的主题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冷门公益项目”,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未来所有公益项目都不会冷门,因为我觉得大家所做的每一份工作都牵涉到最核心的词——爱,爱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每个人都要为真正的美好而付出。谢谢大家,谢谢各位。

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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