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丹| 密切关注难民群体

大家好,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谈到叙利亚难民候,你们脑海中第一个词是什么?(现场:漂泊、饥饿、痛苦、绝望、杀戮),在去到黎巴嫩之前我脑海中也是这些词。今天我想与大家分享一下在黎巴嫩的所见、所听、所感。今年4月份,我们一行十一人一起去了黎巴嫩,这个紧邻叙利亚的阿拉伯国家。在当地时间晚上11点,我们到达贝鲁特机场,因同行伙伴中有去过以色列的,我们被海关拦下了,在海关小屋里,经过一个小时的沟通,我们被放行了。凌晨1点左右,我们与前来接我们的朋友们碰面。坐上去往贝卡的大巴,一路上不断遇到扛着枪的大兵,我心里想,如果就这样丧命,也太悲剧了。司机告诉我们,跟他们微笑打招呼就可以了。我们对他们报以微笑,这些大兵也对我们回以微笑。后来司机告诉我们,中国人在中东、在阿拉伯国家是很受欢迎的。第二天我们开始了难民学校的探访,这里的学校跟北京、上海的学校很不一样,这里的学校没有院子,也没有看着门的保安大叔,学校是居民楼改建的。当我们到达难民学校的时候,歌声从墙内透出来,从门缝里,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儿,他也看到了我。我不禁想到,多么可爱的孩子啊,为什么让他们经历战争经历苦难。进去之后,他们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击掌,甚至会用中文跟我们说你好,于是我们加入他们的唱歌跳舞中。每日早上唱歌跳舞赞美是他们的必修课,在苦难中唱歌、跳舞,学习感恩,学习将眼光放在希望上。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叙利亚难民,他们真实,而且懂得感恩。
后来我们又拜访了一个韩国组织创建的难民学校,他告诉我们一开始创办学校的时候很被抵触,一个难民营的族长跟他们说,你们跟那些美国人一样,你们有钱、有食物的时候拿过来扔给我们,但是当你们没有食物的时候你们就离开了,你们不是来帮助我们的,你们是过来抢夺我们的孩子,改变他们的信仰,让他们成为他们自己族人的仇敌。后来这位族长没有把他的小孩送到难民学校,然而其他家长却送来了他们的孩子,因为学校提供食物。过了一段时间来到学校的这些小孩渐渐融入环境,变得更加有礼貌,甚至懂得欢笑,没有来到学校的小孩在难民营里待着,仍沉浸在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伤痛中。后来这个族长又来到这个学校,他对韩国人们说:“我以为你们都是一样的,然而你们如此不一样,这些年你们也经历了暴乱、物质的短缺,但你们还是在这里陪着我们,所以我想请求你接收我的小孩。”
这就是我听到的难民声音,他们跟我们是一样的,他们也渴望真实的感情交流,真实的陪伴。
后来我们去了一个阿拉伯的难民营,迎接我们的是一群妇女、小孩以及这个难民营的族长,我们很惊讶,男人们都去到哪儿了?最后她们告诉我们,男人们都外出工作了。但是他们的工作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就是站在街上等着被人来认领,幸运的话,可能能够找到一份一天一美金的工作,买一袋当地的食物供养家人,但更多时候并没那么幸运,因为机会真的很少,。后来我们被带到类似于会议室的帐篷里,妇人提来一壶咖啡和一个杯子,我们轮流用这个杯子喝了咖啡。短暂的交流后,我们便拿出把带来的礼物分给他们的小孩。大概有二三十个小孩儿,发得差不多后,我手中仍有剩余,便将剩余的糖果递给身旁的孩子,他向我扬了扬手示意他已经拿过了。我转向另一个孩子,接着递给他,也是一样的示意。是的,他们拿过了,就可以了,,他们很知足。妇女又给我们拿来了现做的大饼,一大块一大块的,我们一边吃一边笑,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我们有共同的语言,就是微笑和拥抱。对于她们来说,我们不是过去帮助他们的,我们只是远方的客人,他们倾尽所有,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们。
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叙利亚难民,他们是有尊严的人。
我们拜访了更多的难民营学校、难民营,努力以及帮助他们的人,有中国的、韩国的,阿拉伯国家的、英国的、加拿大等各个国家的人。这些是自发组织的,他们也会碰到资金、食物的短缺,但这个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像英国人这样白皮肤的人种在阿拉伯国家是会被抵触的,因为政治或者其他原因。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能够长期地在这块不欢迎他们的土地上,帮助这样一群不欢迎他们的人。我不知道是怎样地力量支持着他们,但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希望和信仰。
今天给大家分享这样一些故事,是希望大家能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叙利亚的难民,苦难、绝望并不等于难民,希望才是他们的主旋律,我希望更多人能够深入了解他们,更多的人去理解他们,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到帮助他们的行列当中。我们所需要的帮助不仅仅是食物和金钱方面,我们更需要一种力量,一种信仰,帮助他们看到有人在关注者他们,帮助他们认识苦难中的盼望,认识生活的希望,让他们知道还有。
最后我想给大家分享一句话,这个是联合国难民署Melissa Fleming说的,“Let’s help refugees thrive,not just survive.我们不仅仅要帮助他们生存,更要帮助他们绽放。”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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